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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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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嘉钰不是想感谢他吗,今早一来就找到他,说周末请他吃饭,结果他冷着脸就拒绝了。然后嘉钰问他为什么,他说他周末要回旧县。”

“嘉钰问什么时候回来,周天晚上吃饭也可以。结果他居然说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用她请吃饭。”

单尉薇说到这儿,吸了口气,摇摇头,“我当时在旁边看着,觉得嘉钰真的很温柔了,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呢,而且他全程就在那儿剥他的鸡蛋壳,面无表情,看也没看嘉钰一眼!”

“别说了。”祁嘉钰眉头皱得不是一般的紧,连棠溪也从没见她这么难堪过。

“昨天还觉得他......怎么今天?”单尉薇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可能,可能......可能他是个死傲娇吧。”连棠溪“可能”了半天,把那个一直以来很想骂出来的词说了出口。

单尉薇似乎受到了新启发,“对啊,说不定他就是那种死透了全身数嘴巴嘴硬的人,不然怎么解释他昨天这么紧张嘉钰。嘉钰,你再去试试,多试几回说不定就软了。”

“什么软了硬了。”祁嘉钰没好气,“我肯定会想办法的,我可不想欠人人情。”

后面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,到军训最后一天的早上,连棠溪起来并没有看到前一周那样灼目的日光,满天乌云大团大团地飘过,看来天气预报这回准了,这几天要下暴雨。

可出了门就发现不对。还是热,可不同前几天那种干巴巴的热,今天是湿热,世界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蒸笼,空气里弥漫着窒息的水汽,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

等公交车时,静静站着,一丝风也没有,额头上不断地有汗水静静流下来。直到上了开着空调的公交车,才觉得能够畅快地喘气。

不过雨迟迟不见落下,汗水像水龙头一样兀自流着,连棠溪在训练休息的时候大口吞着水,单尉薇买了个挂脖小风扇,闭上眼睛靠它续命。

“想喝冰可乐。”单尉薇仰天长叹。

“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喝了。”祁嘉钰热得眉头直皱,没什么好心情,“姐,帮我买罐冰可乐吧。热得心里慌。”

“好。”连棠溪放下手里的水壶,准备往小卖部挤时,感觉整个世界闪了两下,随后听到“轰隆隆”一阵闷雷响,整个操场也跟着响起一片呼声,紧跟着又是一道闪电,亮白地划过去,“轰隆隆”后就响起雨水的“哗”声,教官纷纷吹哨,让同学们赶紧回教室。

雨说下就下,起初是豆大的雨点砸下来,还看得见地上洇出的一个一个圆圈,转眼越来越密,连成线了,线也越来越粗,像又白又粗的筋,一瞬间地面变成了河面,雨水哗啦啦冲刷而过,把鞋底淹没进去。

学生们三三两两狂奔,有的提早在军包里装了伞,跑得比较从容,大多数没伞的拿包顶在头上,跑得很狼狈。

连棠溪她们是那群没伞的。单尉薇倒觉得很刺激似的,大笑着叫祁嘉钰等等自己。当她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举着把黑伞,拍连棠溪肩膀时,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。

连棠溪吓了一跳,转头看到江余的脸。紧接着,伞柄不知怎么地就握在了她手里,江余朝旁边微微抬了抬下巴,随后离开伞下,用手挡在额前跑开。旁边是祁嘉钰,这是示意给她撑伞?

连棠溪往祁嘉钰身边靠,雨伞把她二人罩住,看着江余跑远的身影,她半天没反应过来,想起自己忘了说声“谢谢”,单尉薇扑到身后时,二人都吓了一跳。

“干什么你!”祁嘉钰嗔她。她刚才被江余看了那一眼,仿佛被火苗子灼了一下 ,滚烫撩人的,即使拿走,那种灼热烫进心口的感觉却还停滞在原地,心有余悸一般,她的心竟然有点乱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单尉薇睁大了眼睛戏谑地笑着,“刚才我错过了什么?”

祁嘉钰把单尉薇拉进伞下,“你没错过什么啊,这不是有伞撑吗。”

“这伞哪儿来的?”

祁嘉钰横了她一眼,“你明知故问。”

“我就说嘛,男神果然就是那种口嫌体直的人。”单尉薇拍了拍祁嘉钰,“大小姐果然就是大小姐,还什么都没做就把男神拿下了。”

“闭嘴吧你,再说把你踢出去。”

雨直到中午也没停,但他们依然要在教室里练习站军姿。

下着雨,空气里仍然是郁热难散,一团团水汽积聚在教室里,连棠溪觉得心口堵得慌,憋闷。操场上男生站在女生后面,可教室里江余的位子就在她的右前方。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,常常要溜到那个方向去,瞥一眼,然后印在心里慢慢看。

江余的背挺得笔直,腰带有些松松垮垮的,大概腰太细了,捆不住,他不知道拿发夹来別一下吗?

对了,他哪儿来的发夹。

第二天一早,祁嘉钰突然往连棠溪手里塞了张东西,展开一看,是张蛋糕券。

上头印的“卿园”就是祁家的蛋糕连锁店,这些年来店铺越开越多,蛋糕的价格也越来越贵,小时候她还会去买个两块钱的纸杯蛋糕,现在小小一块,动辄就是三四十块。妈妈过年时会给她一张一千面值的,不过她都用来买早饭了。

手里这张是五百的。

“你能帮我给江余吗?”祁嘉钰提到这人心情还是不畅快。她什么时候给过男同学这样的好脸色,这个江余,真是不近人情。

那他那天背她又为哪般?昨天又给她送伞。她这几天控制不住似的,老想找机会看他几眼,路上遇见了,他也没个招呼,有时候明明都和她对视上了,却是漠然地瞥过去,仿佛她这人不存在。

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,祁嘉钰很心烦,这个人情得还,但她还是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。

连棠溪攥着手里的蛋糕券,仿佛烫手山芋一般。她瞬间紧张起来,可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什么时候给他,然后给他的时候说些什么了。

这一天的训练,脑子就没闲过,一直在想开场白。想着想着,仿佛打开了尘封许久的记忆,它们安静而顺从地躺在盒子里,拿出来时沾染了盒子上的灰,略微苦涩的灰,堵住连棠溪的心。

上了幼儿园爸爸就去市里打工了,那时候她开始喜欢问妈妈在哪儿,爷爷奶奶说在S市,她又问是不是和爸爸在一起的,爷爷奶奶不说话了。小姑妈说在面包店回不来了,说完轻蔑地笑,问烦了就啐一口说“死在面包店了”。

于是放了学她就拉着江余去附近的面包店张望,把隔着玻璃窗做蛋糕的阿姨想象成妈妈的模样,和江余说“我妈妈会做蛋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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